萌一脸基血

* 本文首发于Lofter平台，且参与《神都夜行录》同人作品征集大赛  

* 原著向超短篇合集连载，背景设定为《神都夜行录》游戏相关，大量私设有。关于合集的更多说明及其他角色短篇，请见：《【乙女+微百合+友情向】当心仪的人物/妖灵伙伴收到和主角（你）进行温泉沐浴的邀请时（目录·序）》

* 主角设定为女性，非腐向注意

     

永宁篇

   

往常你总是写信让乌灵送去永宁家里，看看她闲暇时是否有空来家里沐浴游玩。今日在市街上你正巧碰到这位正义愤填膺的师姐，于是邀请她和你一起泡泡温泉，纾解一下愤意。

   

刚换上浴衣迈进池子，你便问出了她如此愤懑不平的原因。永宁像重见当时的场景那般怒目而视：“降妖司临街的商户里有一户方家，历代做打铁兵器为生。今天我路过方氏铁匠铺的门口，听见方家小姐在门里哭。她的父亲是现在铁匠铺的当家，非要坚持铁匠技艺传男不传女，只让方小姐学隔壁岳家的女红，好在以后嫁给岳家做缝纫绣工的活儿。”

   

这种事情在洛阳甚至是大唐各处都不鲜见。“那方小姐是不想嫁进岳家吗？”

    

“这倒不是，”永宁掬起一捧温泉水从肩头淋下，可是这泉水也没能浇灭一丝师姐大人的怒气，“方家的小姐不是不愿嫁，而是不愿弃了打铁的本事去学纺织。她说自己从小看着铁剑淬火长大，一向仰慕好铁匠的娴熟手艺。她常常去劈柴烧水做些粗活，也是因为不喜欢独坐深闺穿针引线，而喜欢英姿飒爽地舞刀弄枪。”

    

这让你想起了初到青丘时的遭遇。永宁对天狐族族长只能是女性的族规颇为不满，甚至当面驳斥了大祭司涂山爻要维护青丘族千年传统的说辞。道理说不通，还气得直接转身就走。

    

你猜想师姐一定不会对这样的事袖手旁观，稍一试探，永宁便气不打一处来：“我冲过去要和方家家主理论一番，他却说这是家事外人不得插手，三两下把我给赶出来了。你说，这让不让人生气！”

    

你好说歹说，还一直轻抚拍打着永宁的后心，这才抑制住了她再找那方铁匠打上三五回合的冲动。“师姐，你的想法我明白。但是，咱们做事也得顾及方法吧？要是打伤了对方，还指不定要把错算在谁的头上呢。”你半劝半哄道。

    

“小笨蛋，你不明白。”永宁气倒是被你劝消了，心情却一点也没好转。她退到温泉池边上，头枕着岸边的青石板，呆呆地看着天空。青丝如瀑自双肩滑落，几缕沾湿的发丝紧贴着她皙白的脖颈，在雪瓷玉肌上如墨绣卷草般温柔蜷曲着。树影亦在她蜿蜒眉峰间轻摇，抹去了映在她明眸中的天光。

    

一向行事风风火火、堪比初生幼犊般躁动不停的师姐从没在你的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你知道，师姐在酝酿着什么。而那份情绪，出乎你想象的沉重。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青丘，第一次见到涂山爻的时候吧？狐族的那些规矩就和大唐民间所谓的习俗一样，让我觉得不可理喻。同为千年狐族后裔，男子却只能任由女子支配、一世忍让谦卑。同为我泱泱大唐的子民，女子却必须操持家务、日织夜纺，习武练兵便算不守妇道。”

    

永宁紧闭双目，仿佛这样就可以熄灭双眼中即将迸出的火星。

    

她咬牙切齿：“殊不知，生来是男是女、是强是弱，都并非自己所能决定的。这些叫人为无可选择之事承担后果的规矩，到底是谁，又是在什么时候，为了什么目的而立下的？”

     

你因不知答案而一时语塞。你早已明白她的想法，业已亲身体会过仅仅身为女性便要面对的那些不公与酸楚。

    

即便身着降妖司的官服昂首挺胸地自大道而行，也能遇到街边三两个流氓浪子用淫猥的目光将你和永宁上下打探，勾着指头一脸奸相地招呼你们“官家小妞”。那丑恶的模样仅仅只是从眼前闪过，就足以使你一阵恶寒。

     

 “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不放弃反抗，就是去否定偏见和与错误抗争。今日是方家小姐被逼放弃自己的传家技艺去学女红，明日便可能是林家新诞的女婴被重男轻女的家庭卖给贵族家作童养小妾。我想要的并不是男尊女卑亦或女尊男卑的世界，而是男女平等、人人都能选择自己的命运的世界。”

    

你直视着永宁纯粹又坚定的眼神，她用上了十二分的认真，绝无半字胡言妄语。眼前年岁与你相差无几却一身傲骨铮铮的女子，既是幼年便经历母妃辞世、远离高堂宫闱的当朝十七公主李云凰，也是早早师从掌司李淳风、砺练心性术法的降妖司少卿永宁。

    

当然，更是把你视为可靠同僚和可爱师妹，鬼点子频出、古灵精怪的同门师姐。

     

你用力点点头，表达自己的认同。“为了有朝一日师姐的理想得以实现，我会和你一起努力。明天，我们一起再劝说一次方铁匠吧？”

    

你靠近她身边，透明泉水的波浪也朝着她的胸口涌去。你的手穿过水波抚上她光滑的手背，像保护起她似的，聚拢她柔软圆润的手指握于掌心。

    

“嗯！有你在，那个倔脾气的老铁匠总该听劝……好啦好啦，可以放开了。羞死人了。”

     

她倏地抽回手背对着你，那一瞬间你看见她的脸颊像被春天飘落的桃花瓣亲吻了似的，泛起淡妆一样的娇嫩红粉。

      

“那你可要一直做我的小师妹，不许跑掉啊。”她用轻若凌羽浮水的声音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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